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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丨本报记者 王林）

荷兰人才招聘和猎头公司布鲁奈尔与油气行业招聘网（OGJS）日前联合发布《2022年能源展望报告》，他们对近1.7万家能源公司的员工和招聘人员进行调查发现，截至2021年12月，近一半的员工想要离开石油和天然气行业，并将可再生能源视为职业生涯的新起点。43%的油气行业现有员工希望在未来5年内完全离开能源行业。当被问及会在哪些行业寻找新就业机会时，56%的油气从业者寻求进入可再生能源领域，去年这一比例为38.8%。

“随着气候危机愈发严峻，全球对能源行业的态度发生转变，油气公司越来越难吸引人才，面临严重劳动力短缺风险。”OGJS总经理Alex Fourlis表示，“在新冠肺炎疫情、气候危机等多重因素影响下，油气行业对劳动力的吸引力已经大大降低。”

士气低迷是油气从业者大批“逃离”的主要原因，其它原因包括低工资、低福利、缺乏个人发展机会等。当前，油气行业劳动力老龄化趋势明显，加上知识转移规划不足且缺乏培训，企业雇主招新愈发艰难。布鲁奈尔指出，10%的油气企业雇主不得不向退休人员支付更高工资，让他们回来填补空缺职位。82%的油气企业雇主则表示，每10个空缺职位中有一个职位会空缺超过3个月。

“气候变化危机促使我们重新定义能源的意义，人才市场也随之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布鲁奈尔首席执行官Jilko Andringa坦言，“去年新冠肺炎疫情暴发，导致国际油价暴跌至历史低点，油气公司不得不收紧预算并大规模裁员，今年疫情出现缓解且大宗商品价格飙涨明显，但油气公司重启招聘的活动却并没有想象中热闹。”

越来越多的年轻人将目光投向与环保、可持续相关的工作。路透社指出，不管是刚刚走出校门的年轻人，还是已经拥有丰富阅历和工作经验的社会人，都愈来愈青睐“绿色”职业，即便薪资和福利水平可能不如油气行业那么诱人。

根据德勤、美国独立民调机构皮尤研究中心和招聘平台领英调查发现，许多年轻人致力于寻找能够解决气候问题或有助于遏制全球变暖的工作，18-25岁区间这一比例达49%，26-38岁区间这一比例达44%。

德勤全球可持续发展负责人Kathy Alsegaf表示，18-25岁的人群对气候变化非常感兴趣，而且行动积极。领英数据显示，2020年是选择可再生能源和环境领域就业的学士和硕士毕业生新增人数最多的一年，同时也是加入油气行业毕业生人数降幅最大的一年。

《金融时报》指出，能源转型的最大挑战不光是金融资本，还有人力资本。包括油气行业在内，越来越多的公司正在为年轻人提供与气候变化相关的业务培训机会。比如，壳牌就开始为车队经理提供可持续发展培训，以帮助减少公司的碳足迹。

国际劳工组织估计，到2030年，绿色经济将为全球创造2400万个就业机会。越来越多的人才被吸引到可再生能源领域，这直接增加了油气和矿产行业的招聘压力。为留住员工，bp于2月启动了一项新的股份计划，从南非的水泵职员到阿塞拜疆的钻井工程师，每一位员工都能够获得该公司股份。

事实上，具备多年工作经验的人才非常稀缺，尤其是在可持续金融等相对较新的领域。领英指出，金融行业正在招聘没有接受过正式金融培训的气候科学家，企业越来越看重应聘人员掌握的绿色技能，而非大学学位。

截至目前，bp、壳牌、道达尔能源等欧洲能源巨头几乎都制定了净零排放目标，为了实现低碳转型，他们必须大规模招聘绿色人才，同时启动老员工低碳和可持续业务再培训，规模之大业内前所未有，但仍无法避免员工流失的现实。

壳牌目前在全球有超过8万名员工，启动了企业重组计划，该公司首席人力资源官Ronan Cassidy表示：“能源转型催生出一个竞争激烈、充满活力的市场，如果想吸引最优秀的人才，我们必须要拥有一个可信的、有意义的能源转型战略，向员工和应聘人才展示出颇具潜力的职业前景。”

《金融时报》曾报道，今年的气候大会召开前夕，牛津大学地理系学生收到了参加壳牌招聘演讲的邮件，但71名学生拒绝参加此次招聘，并致信牛津大学要求禁止此类招聘广告入校。这一事件虽然不能代表整个毕业生就业群体，但仍然凸显出油气企业招人艰难的现状。

bp目前在全球有6.3万名员工，去年宣布了企业转型和改革计划，聘请了10多位外部人士担任转型高管，包括德国莱茵集团可再生能源公司首席执行官Anja Isabel Dotzenrath，2022年3月开始他将负责bp天然气和低碳业务。“可再生能源领域人才争夺十分激烈，风力涡轮机和叶片设计等领域的专业技能人才尤其珍贵，这一竞争态势推高了薪资水平，迫使油气公司不得不重新思考。”Anja Isabel Dotzenrath称。